Ghost La 在爷沼沼底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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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绝对没有放弃同人!
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是我先生@三日月宗近

疗养院笔记

预警及声明

关于魔鬼的舞会,会与名著《大师与玛格丽特》的逾越节舞会有大篇幅雷同。

迷途的人乱入了布尔加科夫笔下的舞会,这舞会属于布尔加科夫,属于玛格丽特,属于魔鬼们,但不属于我。

但这场舞会是我唯一认可的魔鬼的舞会,《大师与玛格丽特》也被我当做灵魂之书。

我的未必不及大师之万一,斗胆盗用他的舞会,实在惭愧。

如果有人觉得不妥请在评论区直说,我会重写这一章,归还所有不属于我的内容,代之以我自己拙劣的作品。

以上

以及安利一下《大师与玛格丽特》,是一本好书。大师的故事强于我万倍,喜欢我的文的应该也会喜欢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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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三层的风格与四层实在是迥异。如果说四层是标准的洛可可,三层就是强烈的哥特偏向。阴暗,尖锐,轻盈而充满了宗教气息——只不过这一层的主人,以堕落受罚的人子作为信仰。

短短的走道上铺着腥红的毡毯,一脚踩上去,鞋子边缘就微微渗出一些黑色的液体。

【The Báthory,Erzsébet Báthory】

黑色与白色的孩子终于有了动静,一个家族和一个名字,足以让我想起那位及其出名的匈牙利女士——吸血鬼伯爵夫人、少女虐杀者、用少女鲜血维系容颜的疯子。

【向你们一样吗】

我向心里的孩子提问。

【不一样哦】

【我们杀死的是自己】

我看见心里,黑色和白色的孩子从墓碑上跳下,在荆棘和藤蔓的包围下愉快地牵手转者圈子。

感觉到嘴角有些牵拉感,大概是又笑了吧。

推开那唯一的一扇门,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即使是经历过钟楼的光怪陆离神经强度大大提高,也忍不住却步。

 

 

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式样浸满血渍的刑具:铁处女、棺材吊笼、蜘蛛裂具、痛苦之梨、缩小版的断头台.........甚至还有“老朋友”——十字架。然而不只是刑具而已,每个刑具上都耷拉着残缺不全的少女的尸体,吊笼里甚至塞了两个。少女们的洁白或浅褐的皮肤上布满了淤痕和伤口,来自剪刀、钉子、刀具,也许还有锤子和斧头。铁处女的合缝处渗出透明的淡黄色液体,吊笼的铁架还在往下滴血。曾经她们都是活泼可爱的鲜花,此时却都失去了生命,连血液也被掠夺。

房间的正中间,巨大的白色大理石浴缸在满室阴暗中无比的显眼。

浴缸边的小桌上摆着插满点燃蜡烛的七支烛台,浴缸里的鲜血在烛光下颤动。

姿容艳丽的女子半身浸泡在血液之中。皮肤细洁白皙如同上等的骨瓷,浓密光亮的棕发盘在脑后,黑珍珠似的眸子半睁着,薄唇紧闭,唇角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殷红。她象牙般的胸膛上,一把银质匕首没入了它的一半锋刃。杀人者和被害人的血混在一起,沾染了那恍若流体的银色。

 

 

我走在昏暗的房间里,走过被虐杀的少女和施虐的伯爵夫人的尸体,身后留下一串血痕的脚印。

 

 

【无论如何逃避,死亡总是万物的最终归宿】

心里的孩子们歪头看着这地狱般的景象,没有五官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门就在眼前,厚重的橡木门,门缝里漏出强烈的光、欢快的音乐声、花和香槟酒的气息,仿佛在这蔓延的血色的台前,正在举行盛大的舞会。

 

在我凑近了门打算先一探虚实时,听到了心里的孩子突如其来的欢快的尖叫。前方的歌舞升平里,是有什么在吸引着她们吗?

就像是背上多了一股推力,我用力推开厚厚的门走进了舞会的大厅。

【来吧来吧,魔鬼的舞会开始了!】

心里的黑色与白色的孩子表现出难以言喻的兴奋,甚至开始蹦跳着挥动手臂,扯动了缠在她们四肢上的荆棘和藤蔓。她们的头发也晃动着,末端隐匿在墓碑的黑影里。

 

 

我从高大异常的壁炉中走出——炉口阴冷漆黑,宽敞得开进一辆五吨的卡车还绰绰有余——走进了气势雄伟、光辉灿烂得令人目眩的门厅。无比宽大的大理石楼梯铺着美丽的地毯,高高的向上延伸,它的顶端光芒万丈叫人难以看清。

楼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看样子我可能是最后一个。

【此不请之约,今日来赴】

黑色与白色的孩子把她们空白的脸孔转向高台的方向,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眷恋和回忆的波动。

 

 

阶梯上宾客们的身影在强光下趋于模糊,并最终糊成一团。我沿阶而上,越是接近高台,心里的孩子的躁动越是强烈。

【是你吗】

【舞会的皇后,如今又是何许人也】

【而它的主人又是否随时间流逝而去】

【此不请之约,今日再赴】

 

 

不知多久——或许自入梦起我便忘记了时间——高台终于近在眼前。

平台处在一串串葡萄似的水晶吊灯耀眼的光辉下,而黑色与白色的孩子所说的“皇后”就站在它们的下方——那是个苍白美丽、天生一头乌黑卷发的女人,一个“今夜的魔女”。她赤身裸体,穿着金环扣住的白色软鞋,右脚踩在绣着金狮子狗的垫子上。左手撑着一个低矮的紫晶圆柱,雪花石膏般的胸脯上挂着系在沉重项链上的一只椭圆框内沉甸甸的黑毛狮子狗雕像。她的嘴唇被自己咬得有些发红,眼睛里是残酷和狂暴,伴着魔女特有的斜视,然而最深处仍可以看到生活给予的痛苦的痕迹。她的魔女侍女、巨大的黑猫、面目狰狞的助手和戴着破烂夹鼻眼镜的翻译侍候在她的左右。

【就是你吗,新上任的舞会女王,永不变更的玛格丽特】

【请让我亲吻你的膝盖】

【为遵守规则,也为我的迟到】

我亲吻了她的膝盖,得到了一个无意识的微笑,还有黑猫礼貌的高呼“我很高兴!”。

三个毫无生气却又彬彬有礼笑着的年轻人将我领到了迎宾处,哪里有几个黑人端着香槟踱步。他们的身后,气派热闹的舞会已经开场。

在侍者的指引下我走进舞会的大厅,高亢的音乐和馥郁的花香轰然降临在我身处的这片热带森林中。红身蓝尾的鹦鹉在翠绿的藤蔓上蹦来跳去,忙不迭地高声叫道:“我很高兴!”。

森林很快走到了尽头,眼前出现了黄宝石的圆柱大厅,其中凉爽的气息一举扫清了森林中的闷热。大厅里空空荡荡,只有圆柱旁伫立着裸体的黑人,他们的头上缠着银色的头巾,手中托着一杯杯紫红色的、冒着冷气的葡萄酒。

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侍者在我耳边轻声道:“向着郁金香笔直走。”他呼出的气息冷得像冰,并无丝毫活人应有的温度。

一堵深红色郁金香矮墙在我身前蓦地升起。墙后是无数带罩小灯,以及灯前的白色硬领胸脯和黑色燕尾服肩膀构成的又一堵墙——舞会的音乐声就来自这里。先是一阵嘹亮的小号声袭来,然后是激越的小提琴声奔泻而出仿佛血液似的流遍全身——一支一百五十人的大型乐队,卖力演奏着波洛涅兹舞曲。

伫立在乐队前的指挥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转头向我神秘地笑了笑,一挥手让整个乐队都站了起来。然而音乐一秒钟都未曾停止,我仍沐浴在美妙的乐声里。那个人转过身来左手按胸向我鞠了一躬,我清楚地听见了心里的孩子也在高声地向他致意

【向你致敬!圆舞曲之王!】

我想他大概是听见了那黑色与白色的孩子的回礼,因为他再次向我微笑并让音乐声更加响亮的流出。

 

 

第二个大厅没有圆柱,代之以两堵花墙:一堵是各色的玫瑰,另一堵是深红色重瓣茶花。花墙之间喷泉飞舞,淙淙有声。厅中三个酒池——红宝石的、玉髓的和水晶的——池里源源不断地升起香槟酒的气泡。缠着头巾的黑人奔走着,用长柄银杓把酒舀进扁平的大樽里。

 

 

厅里聚满了宾客,许许多多的裸体女人在同样数量庞大穿着燕尾服的男士间穿梭。她们黝黑、白皙、小麦色抑或乌黑的身体波浪似的涌动,在灿烂的灯光下,各种各样的宝石在红色、棕色、黑色、亚麻色的头发中闪烁舞蹈,投射出绚丽的光彩。又仿佛是有什么人向男士们投下一片光雨——星星点点的钻石领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们是国王、贵族、自杀者、下毒犯、刽子手、赌棍、叛徒、告密者、残暴者,布罗肯山的浪荡子,快活的魔鬼们。他们是那种力的一部分。

【我们是那种力的一部分,想要作恶,却总是为善】

心里的黑色与白色的孩子轻轻念诵着曾经的调侃和自嘲,语气里充斥着怀念。她们面对着这盛大的舞会,却仿佛是过去的影子,透过时空的镜面看着现在。就好像时光飞逝而去,殿堂化为废墟,久远的故人终于相逢。

【很久很久以前我们中的一个曾坐上舞会的主位】

【而现在我们隔着时空与他们重逢】

【当年的魔女已经老去,但“玛格丽特”之名永不变更】

【只是现在没有人能听懂我们的歌了】

【没有人】

 

镜子般的地面上,无数成双成对,仿佛连成一体的舞伴,以惊人的轻盈和清晰的动作朝着一个方向旋转,如同向前推进的铁壁,要扫除前路上的一切阻碍。舞蹈者的大军头顶上飞舞着活的绸缎蝴蝶,在天花板上洒下朵朵鲜花。每当灯光熄灭时,吊顶上和圆柱顶部便亮起无数萤火虫的尾光,就像是星星点点的磷火在空气中浮动。他们的后方是一个罕见的围有柱廊的大池,池边巨大的尼普顿雕像从嘴里喷出颜色暧昧的液体,池子里则悠悠升腾起香槟醉人的芳香。

这里是一片无拘无束的欢乐的景象。女士们嘻笑着甩掉鞋子,大喊着,飞燕似的扎进酒池,飞扬的泡沫高高升起。池底的灯光照亮了满池香槟,也将水晶池底和游泳的银光闪闪的身体照的熠熠生辉。跳出酒池的女士们个个酩酊大醉,柱廊下回荡着银铃般的笑声和洪钟般的大笑,现场乱哄哄如同群魔的集会。

【本来就是群魔的聚会】

【等待吧,最终的高潮还早】

【看吧,舞会的王后才刚刚回到欢场上】

此时王后身边的黑猫玩了个不太讨人喜欢的把戏:它在尼普顿像嘴边念念有词,旋即满池的香槟酒嗤嗤尖叫着退走了。尼普顿开始喷出不会嬉戏,不会冒泡的暗色透明液体。

女士们顿时尖叫起来:“威士忌!”纷纷逃到廊柱后面去了。黑猫在空中连翻了好几个筋斗,一头扎进了跃动的威士忌。等他钻出来时,已经连连喷着鼻子,脖子上的领结也丢了。

离开了游泳的宾客再向内走,各种景物飞逝而过,令人不由得感觉自己正在飞行:巨大的石头水池里牡蛎堆积如山,玻璃地板下面地狱的炉子熊熊燃烧,白衣的魔鬼厨子在炉子间来回忙活。许多阴暗的地下室,亮着灯,姑娘们把炭火上嘶嘶作响的牛肉送上餐桌,大家举起大杯为王后的健康干杯。舞台上几只白熊拉着手风琴跳马卡林舞,蝾螈魔术师呆在地狱的壁炉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到底还是有了一点新花样】

黑色的孩子的声音从心里传来,像是欣慰又像是怀念。白色的孩子抓着她的手,把头轻轻地靠在她的肩上。

又回到了舞会大厅。

此时无论是宾客,还是我心里的黑色与白色的孩子都站了起来,气氛也随之变得稍许庄严。

舞会王后玛格丽特回到了那个高台上,从很远处的什么地方,传来了午夜的钟声。

随着不知何处传来的最后一下钟声,沉默骤然降临大厅。舞会的主人在亚巴顿、翻译和几个黑衣青年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他披着打了补丁的肮脏睡衣,穿着踩歪了的便鞋,拄着一把出鞘的长剑当作拐杖。

他的助手端上一个盘子,在这个盘子上我看到一个没了门牙的人头。

现场依旧寂静无声,从远处传来了像是门铃的声音。

死者的眼睛睁开了——那是一双活人的充满了思想和痛苦的眼睛。

 

舞会的主人,深渊的魔鬼慢慢弯下腰看着那人头的眼睛,语气和悦:

”您总是说‘人的存在随肉体的死亡而消逝’。说实话,您的理论冠冕堂皇、机智巧妙。但现在,我很乐意在所有的宾客面前展示一个事实,而事实——是世界上最顽固的东西不是吗?您应该知道,所有的理论都难分高下。以及——还有这样一种理论:你信仰什么,就会得到什么。现在,由事实的见证使这种理论成为事实!您不复存在,而我们将高兴地用您变成的酒樽为存在干杯。”

人头的表面开始枯萎发黑片片碎落,眼睛也消失了。不一会儿,我在盘子上便只能看见一个金足的浅黄色骷髅,眼眶里仿佛镶嵌着祖母绿的宝石,牙齿犹如珍珠编结。用黄金铰链连接的颅骨自动打开了。

这时一个侍者走到了魔鬼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即使在寂静的大厅里也无法听到分毫。然而这话语却通过我心里的黑色与白色的孩子的口,十倍强烈地在我脑中回响:马上就到,阁下。他会来见您的。

在死一般的寂静里我听到了漆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畔。酒杯被放下了——玻璃的或水晶的——那大概会是那个人这辈子喝的最后一杯——香槟还是威士忌?算了不用去管。瞧,他来了!

一位单身宾客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里,径直向舞会的主人走来。

身边响起一片低沉的、苍蝇似的嗡嗡声,和心里的孩子们的声音混在一起,让我感觉异常的烦躁。

 

【怎么还不结束】

【真是乱七八糟的】

然而此时白色的孩子却突然抬头,好像要从心灵深幽之处向上看,一直看透到我的眼睛。她的气息那么温柔,就像是古老的花树下一凝神间的轻吻,又像是亡者的碑前相对许下永恒的誓言。

【永恒吗】

【只是个温柔的童话而已啊】

【花朵必定凋零,万物必定消逝,唯一的永恒即是永恒本身】

虽是童话,但记忆里那誓言出口的瞬间,仿佛是神的羽翼煽动,温柔的光与我同在。

 

就外表而言,这位来宾与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神色极为激动以至于双颊绯红,眼睛不安地东张西望,走路也是摇摇晃晃:眼前的一切使他震惊,魔鬼那身不得体的衣物大概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这位来宾受到了相当的礼遇。

“啊,亲爱的子爵阁下。”魔鬼笑容满面地对这位瞠目结舌的宾客表示欢迎,随即对在场的所有来宾介绍了这一位。

“当然,能请到他,我不胜荣幸。”魔鬼的笑容越发扩大了,搭配他的衣着和周围的环境显得有些滑稽。

 

【他也死了吗】

我看着”子爵阁下”略眼熟的面容,默默地发问。

【还没有】

这一次黑色的孩子回答了我的提问。

 

“对了,顺便一提”魔鬼的笑容极其亲切“许多人都说您非常好奇。这好奇心,结合您不错的口才和聪明的大脑,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们狠狠地管您叫告密者和无孔不入的探子。我们估计不出一星期您就会遭遇不测。”装酒樽的盘子被转移到了一位魔女手上,啊,是娜塔莎。至于我是怎么知晓她的名字,这不得而知。

“所以,为了解除您等待的痛苦,我们决定帮您一把,因为您执意要来府上做客,想要暗中查访想要知道的一切。”

子爵的脸色变得比周围的侍者还要惨白,尽管那种天生的惨白已属罕见。

接着,我一直等待的事情发生了。亚巴顿——他看起来就像个侍者——站在子爵面前,摘下了他的墨镜——大概只有一秒钟。就在这一刹那间魔鬼助手手中有什么东西飞快地一闪,伴随着翻页般的轻轻的拍打声。子爵仰面倒了下去,鲜血从他的胸口喷出,染红了浆白的衬衫。魔女用骷髅杯接住喷射的血泉,随后把装满鲜血的杯子献给魔鬼,此时子爵的尸体已经倒在地上。

“为诸位的健康干杯。”魔鬼说道,低下头抿了一口。

这时他的身上发生了奇妙的变化:补过的睡衣和踩歪的鞋子不见了,转眼间他已经披上了漆黑的斗篷,腰佩寒光闪闪的长剑。

骷髅杯被递给了王后玛格丽特,她也像魔鬼本人一样抿了一口杯中的鲜血。

 

【终于结束了吗】

【还没呢】

 

就在我纠结于烦躁和疑惑时,骷髅杯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抬头,玛格丽特王后右手端着杯子看着我。

 

【喝吧,喝吧,血早已渗入地下,那流血的地方已经长出成串的葡萄………】

【喝吧,喝吧……..】

有声音在脑中回荡,是我心里的孩子们吗?

不知道啊。

 

我接过王后手上的骷髅杯,仰头一饮而尽,旋即一股甜美的热流冲刷全身,耳边响起高亢的音乐如同无数雄鸡震耳欲聋的歌唱。魔鬼、王后还有成群的宾客都失去了自己的面貌一起化作灰烬。我眼睁睁地看着舞会大厅渐渐腐朽,弥漫出死尸的气味。灯光熄灭,圆柱坍塌,一切都在萎缩消失。喷泉、花墙、尼普顿雕像,全都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朴素的普通人家客厅大小的房间。房间的另一头一扇门微微打开,门缝里漏出丝丝光亮。

于是我走进了这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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